“要多尝试,不要把自己限定在某一个学科里,一定要把自己放在不同的领域,这样你才能知道什么擅长,什么不擅长。”
曹广生,中法工程师学院05级毕业生,曾参与中法工程师学院首个无人机项目“中法一号”的有关工作,负责无人机平台总体和结构设计、制作。2010年赴法国南特中央理工大学,参与法国国家科学研究实验室(CNRS)基于人工智能的图像处理研究项目。2012年至今于中国商飞上海飞机设计研究院工作。曾参与国产支线客机ARJ21项目和大型客机C919项目研制工程支持,以及中俄宽体客机CR929样机研制相关工作。现担任中国商飞驻欧洲供应商代表室工程经理、上飞院联络工程部工程综合室主任,高级工程师。
1. 蓝天之梦,中法启航
曹广生是中法学院05级学生,时光荏苒,他已毕业多年。但有关中法学院第一架无人机“中法一号”的往事,他却仍然记忆犹新。当时中法学院申请到了国家大学生创新实验基金,向全院同学公开征集项目团队和项目议题。曹广生很快与在各方面有兴趣和特长的同学们组成了科研小组,拟定项目研究计划书并提交评委组。他回忆说:“我从小就对航空航天这方面很感兴趣,所以准备开展一个无人机项目,这将是一个高度集成、涉及多学科领域的综合性项目,对我们提升自己能力有很大帮助。”
实际研究过程中,他们遇到了很多的困难,比如很多气动、结构、通信和控制等方面的专业知识,以及无人机平台、电路板的制作和软件开发等方面他们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由于项目时间有限,他们必须迅速学习、理解新知识,并应用于实践。从写计划书,到无人机设计、制作,再到试飞,他和同伴们密切配合。最终,经过一年多的努力,“中法一号”在全组人期盼的目光下成功起飞,实现了地面站远程遥控、数据采集回传、视频实时监控等预期功能,并为后期扩充提升性能留出接口。同时,他也向着自己航空工程师的目标更进一步。“后来法国总理菲永来华访问时,还在北航参观了我们的成果。”曹广生回忆道。
谈起本科阶段的科研方面机会相对较少的问题,曹广生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他建议我们在平常就抓住自己的兴趣点,多自学、多积累,为自己以后从事相关项目的科研活动积攒硬实力。曹广生还提到了中法学院学生做科研项目的一些优势,“我们学院的课程覆盖了各个学科,教授们来自中法两国一流院校,在各个领域都是专家,对一些系统性比较强的项目会给我们提供很大帮助,无论是在知识方面还是资源方面。”比如在无人机项目中,他们综合运用了各种学科的知识,在老师的帮助下有效利用了北航无人机所、航空学院的硬件资源,还与同期里昂中央理工大学的另外一个无人机项目定期交流进展,这样的优势是许多只专注于一门专业的同学所无法具备的。
本科期间,曹广生还加入了北航著名的航模协会,有幸结识了许多在飞行器设计方面较为专业的同学。除此之外,他还积极参加各种志愿活动,无论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还是北京红十字协会,他都作为志愿者投身其中,“付出了汗水、收获了快乐,也结识了很多朋友。”
2. 用行动丈量未知,用理想点亮前路
在中法的几年中,曹广生参加了许多科技项目与社会活动,不断地创新、进取,突破过去的自己。“还是要去多尝试,不要把自己限定在某一个学科里,一定要把自己放在不同的领域,这样你才能知道什么你擅长,什么你不擅长。”在2010年,曹广生前往法国南特中央理工大学,参加有关人工智能图像处理的一个科研项目。面对这个完全陌生的课题,曹广生以中法学生超强的学习能力迅速地适应,并高效地投入到研究工作中,最终和同伴圆满完成科研目标。项目结束时,导师对工作成果十分满意,还提出让他们考虑是否后续在这个课题的基础上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在参与这个项目研究的过程之中,曹广生积累了相关的前沿知识,并在毕业设计中把人工智能算法应用到大型客机领域。在中法学院的学习,让他有机会接触各方面的专业知识,也让他进一步明确了自己的兴趣爱好和职业方向。“多去积累,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所学到的每一样知识都是有意义的”。
2012年从中法学院毕业后,本着对航空的浓厚兴趣和勇于尝试的心态,曹广生选择进入中国商飞上海设计研究院工作。“当时绝大部分人都觉得中法学院毕业的人,可能更加适合到外企去工作,但我想尝试一下去商飞这样一个大型的央企就业,加入到国产民机事业中。”他富有激情地对我们说到:“我们的工作经常十分忙碌,若是对这样的事业没有足够的兴趣,根本不可能在航空领域工作三四十年。”有人说,一个人一生最快乐的事,就是做和自己兴趣相关的工作,曹广生之所以对自己工作抱有这样大的激情和动力,或许这就是缘由所在。后来,他投入到国产飞机ARJ21的研制当中,几乎参与了项目的全生命周期,每天和实实在在的产品在一起度过,见证了飞机在上海的总装、在阎良的试飞、在南通的交付,在这个过程中,他有效地协调了各方面的工作,使整个项目高效运转。曹广生也参加了国产大飞机C919的研制,负责中国商飞驻国内供应商工程代表室建设,支持飞机机体部件在国内的制造及交付,他的身影遍布西飞、沈飞、成飞等近十家国内主要机体供应商现场。目前他担任商飞驻欧洲供应商代表室的工程代表已近四年,常驻欧洲,主要负责欧洲五国(法国、德国、英国、奥地利、瑞士)供应商现场的技术协调和工程支持等相关工作,为国产民机事业奉献着自己的力量。在中法学院期间的学习,能够让他在语言、文化、沟通等方面快速地融入到与欧洲供应商的合作中,让自己的工作更加游刃有余。除英语、法语外,他还利用业余时间学习德语,争取快速适应欧洲不同地区和国家的工作和生活环境。“这就是中法学院给我们带来的优势,也许她培养的不一定是一名专材,但可以是一名全材”。
3. 生命因读书而精彩,人生因知识而充实
无论是在中法学院求学期间,还是在商飞工作过程中,曹广生始终坚持着读书的习惯。“我在平时生活中喜欢读书,读各个方面的书。只要你在读书,就是一个好事。”他说,读书带来的,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改变。书中包罗万象,能打破我们固有的世界观,丰富我们对事物的认知,我们自己也就在不知不觉中焕然一新了。
曹广生平时喜欢读有关历史和天文方面的书籍。当你的眼里有了世界在时间与空间上的宏伟,内心就会有了包容万物的谦卑。“看完这些书,你的内心就会变得平静,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会变得宽容,心态也会变得更好。”他还特别喜欢东野圭吾的书,喜欢这个日本作家剧情设置的严谨性和故事的一波三折、悬疑巧妙,尤其每个故事中对人性的剖析。
曹广生也酷爱旅行。迄今为止,他已走过了十几个国家,游历了西欧、东亚和东南亚等多个地区。在意大利之行开始前半年,他读完了整整15部罗马史,惊叹于罗马王朝的兴盛,也为王朝最后的衰落而唏嘘不已。当他亲自走过亚平宁半岛,走过罗马城、佛罗伦萨和威尼斯,他目之所及不仅仅是一座座古建筑和颓圮的废墟,他看到的是一个个鲜活的历史人物,一段段动人心魄的历史故事。这些种种,让这场行程不再是一次简单的旅行,而是对于历史的一次探索,一次“第一人称”视角的再次发现。“当你在读书时心心念念的东西此时此刻都来到了你的面前,就会莫名地一下子热泪盈眶,仿佛穿越置身于历史之中。”他计划以后尽可能一年至少出去旅行一次,在这个过程中调整心情、拓宽视野。
在旅行过程中,他也不忘拿起相机,记录下那些精彩的瞬间。“旅行和摄影是不分家的,”曹广生说到,“摄影的精髓在于能够帮助你捕捉到人生中任何一个精彩和微妙的瞬间,并永久地保存下来”在珠海航展期间,他巧妙地捕捉到了A380降落时,后面飞行表演队拉出的彩带腾空而过的场景。这张照片也荣获上海飞机设计研究院摄影大赛一等奖,并刊登在《大飞机》杂志。
除此之外,曹广生还对相声萌生了浓厚的兴趣。在吃饭、睡觉和上班的路上,一个人的时候他都喜欢以相声为伴。相声所传递的最朴素的快乐、生活的智慧和达观的人生态度,不仅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生活和工作中的压力,也深深地打动和影响着他。在一次单位年会上,他鼓起勇气第一次走上了舞台,自己体验了一把给他人带来快乐的感觉。身着曲艺人的长衫,自然便有一种风韵,自在其中,不言也秒极。自此,曹广生与相声的羁绊也越来越深,和老搭档的配合也显得驾轻就熟,台下的欢笑声也逐渐变得密集了起来。
谈起爱好,曹广生认为“无论喜欢什么,都尽量把爱好做得专业一些”。这是一种认真的生活态度,认真地热爱生活。因为“心之所向”,所以“欣然所往”。
曹广生走过自己的十八岁、二十五岁、三十岁,走过北航、走过法国、来到商飞,走出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无可复制而又精彩纷呈的一条道路。在一个个科研项目、一次次社会活动中,他愈行愈远,却也不忘留恋过往的风景:读书、旅行、摄影、相声。他一路且歌且行,做得优秀、活得洒脱。谈起自己的未来规划,他笑了:“下一次旅行会带着孩子,前往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