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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法工程师学院学生赴法开展冬季访学活动见闻系列(四)

发布者:发布日期:2017-05-22 来源: 返回

邂逅

此刻,我正倚在东一区巴黎13区50号的靠椅上。从七年前的那节地理课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

在长达10个小时的航程中,除了为避免第二天乏神而稍做小憩之外,我始终盯着屏幕上的实时画面,看自己如何从北京出发,飞过贝加尔湖,穿过西伯利亚,跨过乌拉尔山脉,越过波罗的海,最终降落在戴高乐机场二号航站楼前。我喜欢这样,喜欢这种与地球互动的感觉。

着陆,在迷迷糊糊的颠簸中,第一次呼吸到温带海洋性气候的空气,看到了没来得及拍下的日出的霞光,憧憬着远方的草场……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巴黎还沉睡在安谧的梦中。天边如梦如幻的朝霞,映衬出城市建筑的轮廓,比新海诚的电影还要多一分欧式的的风韵。街道不大,却给人一份相见恨晚的安详。你仿佛能看到一对三十年的老夫妻相互搀扶着,缓缓地走回家去。一家boulangerie的灯光,伴着不时从远处传来的几声犬吠,是这座城市对我们的第一句问候。

随着天色渐亮,巴黎,终于把她自己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你眼前。乍一看,巴黎好像并不是什么国际大都市,倒像一个中古世纪的小城。巴黎令人感动的东西有很多很多,但最早打动你的眼睛的,一定是她的建筑。 这些从几个世纪前就矗立在这儿的房屋、店铺、宫殿、教堂,典雅而带着历史的厚重感。         现代社会所要求的功能巧妙地融身于这些历史的建筑物中。漫步在这里的街头,你可以看到某一幢楼破旧的外墙上绘着色彩斑斓的巨幅画像,你可以看到古堡般的中学校园里矗立着还在不时传出几响钟声的钟楼,你可以看到男人和女人们坐在咖啡店的沿街露台上谈天,你可以看到鸽子——你总是和他们在街头不期而遇——不时地落在各式各样的雕塑上歇脚。  

——没错,雕塑,如果说建筑是最早,那么这些生长在巴黎各个角落的雕塑则应该是最感人至深的了。他们或独立于街头,或莞尔于门稍,或巍峨于房檐,或含笑于窗棂。每一块雕塑,当你和他们对视上十秒之后,你就会发现,他们都是有生命的。你会被那裸体的美所感动,会被那挣扎着的力量所震撼,会为那思考中的目光而动容……

 

行走

还记得刚到巴黎的那天,我们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神往已久的Panthéon。那里静静地躺着在过去的几百年中为人类历史进步做出了杰出贡献的伟人,有像拉格朗日、法拉第、居里夫人一样的科学巨匠,也有像伏尔泰、雨果这样的文学大家。在看到雨果的棺椁时,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在和一个老故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肯多语,谁也不忍离去。

傍晚,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塞纳河边。闲散地散步,喂那些胖得飞不起来的鸽子——难怪有人说,在巴黎,连鸟儿都是幸福的。碧绿的河水波光粼粼,白色的河鸥盘旋在上空,不时有苍蝇船在石桥之间穿梭。左岸,古老的城堡露出两个尖顶,远处的晚霞中依稀还能看到埃菲尔铁塔的斜影,怎么拍都是一副绝佳的风景照。

还记得在卢浮宫,曾经和蒙娜丽莎只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曾经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断臂维纳斯站在你面前,甚至曾经穿梭在一大堆收录在美术教科书上的名画之间。 我的脑海中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这种时候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当这一刻真的降临时,我却在浩如烟海的瑰宝中迷失了。    

那天参观完卢浮宫回旅店的路上,我很不正式地欣赏到了巴黎的夜景。虽然是蜻蜓点水,但却已经足够感人。我们沿着塞纳河畔步行前进,夜幕初降,天空淌着沉郁的蓝色,有一种欧式的深沉。配上巴黎暖黄的街灯,给人一份治愈系的温暖。

参观街区的那天,终于和一个久违了的老朋友相见了。 驻足在圣母院的钟楼上,我心中默想,两百多年前,加西莫多就是站在这看着心爱的爱斯梅拉达睡去,也是在这儿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吊上绞刑架,鲜血染红了白衣;今天像我这样慕名而来的游客人来人往,无奈却再也凭吊不出昨日的哀伤。

登上艾菲尔铁塔的那天,风吹得很紧,我们虽然都冻成了狗,却停不下拍照的手。我想,以前,我可能只会登高远眺,而现在我还会更多地邀人合影,甚至来几张俏皮的自拍。听起来有点没皮没脸,但在某种意义上却是巴黎给我的一种感化。这座城市用她自身的美和对生活的热情感染你,让你对美,对生活的热爱也变得更加义无反顾了……

回眸

在十天的行程中,我们不仅欣赏到了巴黎的很多著名的景点,感受到了这座城市深厚的的历史文化底蕴,还遇见了很多可爱的人,带我们很多意料之外的触动。    

到了Louis le Grand,你会发现这里的人们仿佛都把学习探索当成一种游戏,更准确地说,是一种竞技。他们会为了自己的集体荣誉感跑到隔壁亨利四世中学craser,;他们会和其他班级做成绩比拼,会像给运动会上的健儿加油一样呐喊助威;连在食堂用午餐的时候,他们各个班级之间为自己班级加油而喊的口号也是“(这道题)太简单了”。这种对工科学习所抱有的激情实在令我震惊。我想这和法国这个国家的历史文化是分不开的,法国是启蒙运动的主要发源地之一,在过去一两百年的时间里诞生了大量的科学巨匠,而且他们整个国家对科学,对科学工作者本身的尊重是远远超过其他国家的。这些为人类科学事业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去世后都被葬在先贤祠中。在某种程度上这体现的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对人类进步事业的尊崇,对个人生命价值的认可。

在他们的物理实验器材展览室,一个看上去已经执教四五十年的老太太活力四射地给我们介绍、讲解他们的古董仪器,看着那些饱经沧桑的实验仪器,感受着他们所承载着沉甸甸的历史,想象着曾几何时,那个时候的老师同学也像现在的我们一样上着同样内容的课,共同完成着人类知识遗产的传承,内心深处就不禁生发出一种深沉的感动。

我们跟路易大帝中学的学生一块上了两天的课。可能由于课程进度和语言障碍的问题,我们并没有完全听懂。但应该说学到多少具体的知识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去感受人家的课堂氛围,去感受人家那种上课状态。他们的理科课上,老师往往更像一个引导者,一个跟你一块努力解决问题的同伴,而不是一个出题者,一个审判者。可能这也是成就这种活跃的课堂氛围的一个重要因素吧。

在参观Centrale Paris的时候,我们还认识一群中法大神级的学长学姐。他们带我们参观了Centrale Paris的图书馆、梯形教室、学生寝室和创研中心。我印象比较深的是那个设法让鸡蛋从三楼扔下不碎的团队项目的视频。这样的活动看似像游戏,实际上却对培养学生的创新思维、实践能力、团队精神有着极大的意义和很好的效果。在学长学姐的影响下,我们也在心里种下了对Centrale Paris的向往的种子。

最后我想应该特别感谢两个人。一个是陈威老师。作为我们的带队老师,陈老师不知道为我们操了多少心。定旅店,与法方接洽,带着二十只小肥羊在巴黎窜东窜西各种跑。第二个就是刘劲岩学长了,这真的是一位超级体贴超级靠谱又超级健谈的学长,不辞辛苦到机场接我们,带我们去Centrale Paris,陪我们去市政厅,带我们去吃法国大餐……

北京时间1月26日11点37分,我在赶往家和新年的列车上,不知道该以什么作为结尾。只记得去戴高乐机场的路上看到街边有一处房子起火了,但愿此刻,巴黎的夜晚依然一如既往地宁静而姣好。